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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·江·唯一正.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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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·江·唯一正.版

“衛南辭認識你嗎?他為何老盯著你看?”一旁的人朝原悄問道。

“我不認……你說他就是衛南辭?”原悄驚訝道。

上次金錠子明明說了他不是衛南辭啊!

不對,上次金錠子說的是自己不認識他。

原悄又偷偷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衛南辭,心情十分覆雜。

沒想到上次在街上借他鋸子的人,竟是衛南辭!

意料之外,好像又在情理之中。

那樣狠戾的手段,身上那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,原悄甚至連看他一眼都犯怵。

這個人的確很符合原書裏衛南辭的設定——不好惹!

若不是因著原君恪,原悄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他有交集。

但今日來都來了,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。

“原統領真是有個好弟弟。”衛南辭朝原君恪道。

原君恪也沒摸清原悄今日到底是來湊什麽熱鬧,不過他並未反駁衛南辭,而是冷著臉道:“師弟若是羨慕,跪下磕三個頭叫聲兄長,那原某的好弟弟也便是你的好弟弟。”

他們二人在裴統領門下時,是師兄弟的情分。

衛南辭雖然只比原君恪晚入門半個月,卻不得不叫對方一句師兄,為此他一直不大服氣,平日裏更是從不以師兄相稱,只有到了師父面前才會對自己那個師兄客氣幾分。

“原統領與其和我耍嘴皮子,不如想想一會兒若是輸了,該怎麽朝你家小公子交待。”衛南辭說著瞥了一眼原悄的方向,“原小公子也不知對自家兄長有什麽誤解,竟還帶著那幫紈絝來看戲,是生怕你這個做哥哥的輸了沒人笑話嗎?”

“少廢話。”原君恪道:“來吧。”

衛南辭一挑眉,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。

他們這兩營的比武比較隨意,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講究。

依著規矩,兩營各選十個人,兩兩對決,每人三支箭,騎在馬上繞演武場一周,同時將三支箭射在不同的靶子上。

若第一輪打平,就由勝出的人再次組隊兩兩對決,如此很快就能分出勝負。這種法子簡單粗暴,且很節省時間,比起來倒是挺痛快。

原悄提前朝金錠子打聽過,據說巡防營幾乎每次都能碾壓羽林衛,所以他對這次的比賽,沒抱什麽期待。

他這次來,純粹就是來搗亂的。

既然巡防營要折辱他二哥,那他也得拿出個態度來。

此前他一直惦記著救命恩人的事情,連帶著對巡防營也有些不一樣的態度。但昨晚他已經徹底清楚了,既然確定救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同類,也就指望不上什麽了。

將來他生活在這個世界,唯一能指望的除了自己,就是他的兩位兄長。

既然是一家人,就要同仇敵愾,二哥的死對頭,就是他們原家的死對頭,也就是他原悄的死對頭。

巡防營折辱他二哥,四舍五入就是折辱他!

更何況這場比武還是因他而起,原悄不能坐視不理。

他必須摻和一下!

說話間,場上的比試就開始了。

兩營經常搞這種比武,彼此都很熟悉,甚至連多餘的寒暄都沒有。

便見羽林衛的一名士兵縱馬而出,在靠近第一個箭靶時射出了第一箭。原悄還是第一次現場看人射箭,只覺這人動作幹凈利索,拉弓放箭一氣呵成,看起來十分威風。

隨後,士兵繞著演武場一周,將另外兩支箭也射了出去,且都中了靶。

“好!”原悄拿著喇叭帶著一群人瘋狂助威,惹得巡防營那幫人都轉頭朝這邊看。

“幾分?”他小聲朝身邊一個拿著“千裏眼”的人問道。

“兩箭四分,一箭兩分。”那人道。

這裏的箭靶與星際時代不大一樣,只設了三個環和一個靶心,依著規則射中靶心十分,射中外頭的三環分別得八分、四分和兩分。

“挺厲害了。”原悄道:“騎著馬呢,一箭都沒脫,不容易。”

他話音剛落,巡防營的士兵便上場了,隨後原悄眼睜睜看著對方射了一個八分,兩個四分。

第一組,巡防營勝。

不過這只是個開始。

接下來的比試中,羽林衛節節敗退,十組比到第九組,比分已經是七比二了。

巡防營七,羽林衛二。

場上只剩下最後一組,衛南辭和原君恪。

原悄立在場邊,都有些不忍心看自家二哥了。

其實羽林衛的人表現算是不俗了,可架不住騎射是巡防營的強項。這個結果,在當初原君恪答應衛南辭時,就已經是註定了的。

“師兄,你先請吧。”衛南辭難得喊了原君恪一聲師兄。

原君恪也不看他,縱身躍上馬背,一夾馬腹便入了場。

原悄借了旁邊那紈絝的千裏眼看向場中的靶子,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。雖然知道原君恪的成敗左右不了戰局,但他還是盼著二哥能表現得好一些,不然那個衛南辭不知會如何囂張!

“十分!”

“十分!”

原悄緊張地透過千裏眼盯著場上的靶子。

原君恪第三支箭射出,卻不知為何偏了向,竟是擦著靶子飛了過去。

第三支箭脫靶了。

“可惜。”觀戰的衛南辭微微嘆了口氣。

他這句可惜倒不是挖苦,哪怕他騎射了得,也不得不承認,原君恪頭裏那兩箭著實漂亮。

隨後,原君恪離場,衛南辭縱馬入場。

原悄心中惋惜原君恪的失誤,只能將滿腔情緒都用在了給衛南辭喝倒彩上。

衛南辭一夾馬腹,抽出第一支箭,卻沒有對準靶子,而是轉頭瞄準了原悄所在的方向。原悄嚇了一跳,幾乎沒反應過來,便見衛南辭手裏的箭略一上揚,嗖得一聲飛了出去。

隨後,一只過路的冤枉鳥吧嗒一聲掉在了原悄面前,身上還紮著衛南辭那支箭。

衛南辭這是在“感謝”原悄的“捧場”。

原悄敢怒不敢言地看著場上的男人,便見對方縱馬疾馳,拉弓搭箭,幾乎連瞄準的動作都無,兩支箭嗖嗖射出,直中箭靶。

“兩個十分。”

“平手。”

衛南辭也不知是故意埋汰原君恪,還是只想借機逗原悄,竟是主動放棄了碾壓原君恪的機會,與對方打了個平手。但明眼人都清楚,這一場原君恪還是敗了。

“承讓了,原統領。”衛南辭朝原君恪拱了拱手。

隨後他看向人群,想從某個少年臉上看到挫敗亦或羞惱的表情。

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,原悄並未表現出任何沮喪,而是站在一個木墩子上,手裏拿著個木喇叭,高呼“巡防營威武!衛副統領威武!”

原悄請來的這幫托,也跟著他一起喊。

一時間,演武場內喝彩聲四起。

巡防營的人不明所以,聞言也跟著一起吆喝。

倒是原君恪和衛南辭面面相覷,顯然都沒搞明白眼前這一幕。

原悄不是來給自家二哥撐場子的嗎?

怎麽臨了見原君恪輸了,竟當場“叛變”了?

“衛副統領!”一個紈絝站在木墩子上,手裏拿著和原悄一樣的木喇叭喊道:“你們巡防營這麽厲害,連陛下的羽林衛都能打敗,那你們敢不敢跟我們比比?”

巡防營的人聽到他的“挑釁”,頓時哄笑一片。

不等衛南辭開口,殷時帶頭道:“好哇,放馬過來!”

“行,這可是你說的,不許反悔!”那紈絝舉著喇叭道:“我們雙方各派三人比試三場,分別比,木匠活,搖色子以及討女人喜歡!”

他此言一出,眾人紛紛起哄。

但巡防營的人卻有點笑不出來了。

衛南辭是最先反應過來的,他看向躲在那紈絝身後只露出了半個腦袋的原小公子,終於明白了對方此來的目的。而且看那架勢,這出來說話的紈絝多半就是個傀儡,躲在他身後的原小公子才是出主意的人。

“你們這不玩兒賴嗎?”殷時喊道:“咱們都是軍中兒郎,哪裏會你說的那些東西?你有本事找我們擅長的東西比啊。”

“哎呀……咱們的規矩難道不是邀戰的人出題嗎?”那紈絝又道。

殷時剛要反駁,卻發覺自己踩了個坑。

眾所周知,他們選的騎射並非羽林衛所長。

既然他們能選自己擅長的東西,那幫紈絝為何不可?

“怎麽?怕了嗎?”紈絝又道。

“誰怕誰?”殷時嘴硬道。

眼看事情就要不好收場了,衛南辭擡手阻止了殷時,而後提步走向了那說話的紈絝。不過他的目光,一直落在對方身後的原悄身上。

原悄躲在那紈絝身後,一開始還露出了半顆腦袋,後來就縮得沒影了。

“你們派誰出來比試?”衛南辭問。

“呃……”那紈絝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身邊的另一個青年,最後指了指身後的原悄。

“差點忘了,原小公子最擅長的就是討女人喜歡,跟他比我確實得認輸。”衛南辭道。

“我比的是……木匠活。”原悄小聲反駁道。

不等衛南辭再次開口,原君恪大步走了過來。

他知道衛南辭的性子,怕對方欺負原悄。

原悄一看到自家二哥,登時有了底氣,半顆腦袋重新從那紈絝身後探了出來,沖原君恪一笑。

“今日是羽林衛敗了,我們願賭服輸。”原君恪道。

“師兄都這麽大度了,衛某這個做師弟的也不好太耍賴。”衛南辭朝著原悄一拱手,“今日這局我們應下了,不過咱們不必費心比試,我們認輸,就當原小公子贏了。”

原悄大概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,不禁有些驚訝。

卻聞原君恪道:“什麽叫就當他們贏了?”

“衛某失言,今日是原小公子贏了。”衛南辭道。

“衛副統領客氣了。”原悄從那紈絝身後出來,躲到了原君恪身後,兩手抱著原君恪的胳膊,只探了個腦袋出來,像個狐假虎威的小狐貍一般,“勝敗乃兵家常事,我們今日贏了你們一局,也不代表我們就比你們厲害。我們絕不會驕傲,也不會耀武揚威,以免人家說我們小人得志。”

一向愛耀武揚威的衛南辭算是聽出來了,原家這小狐貍是拐著彎兒罵他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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